【原创】十年,风雨坎坷走成花香满径--情人节长文
文 | 于溪
这是一篇需要静下来才能读完
读到心里的长文
小美是我10年前的同事,是给我传福音并领我进教会的女孩,真言是她的丈夫。
我认识的人不多,走近对方生活的人更少,在这很少的人里,他是最爱妻子为妻子舍己的丈夫,她是最敬重丈夫并建造家庭的妻子。这些年来,他们的生活在外人看来充满各种艰难不顺,更谈不上世人所羡慕的祝福,但是他们却实实在在得着了丰盛的恩典,且不止得着了,更成为传递恩典和祝福的管道……。
想写小美和真言的故事很久了,却一直无从下笔,也许因为太熟悉反而模糊了感悟,也许因为他们一直在经历各样难处,总想等他们的生活稍微安稳平息一点的时候。
终于在2016年岁末之时,我决定听他们好好讲述一次这十年来走过的道路,他们的恋爱和婚姻历程,以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的角色,分别与他们对话,亦是回顾。
1、
因为小美,我和真言也认识十年了。
时光可以在一个人身上增添和减少某些东西,像雕刻家的刻刀改变甚至重新塑造一个人。认识十年的真言坐在我对面,他的眼神和笑容,言语和心境,让我看到了时光雕刻背后,更为深刻的塑造。那是上帝的雕刻之手,在他生命中各个层面,尤其是在婚姻中,去除锋锐纷扰,呈现舒展温和;消磨稚弱曲折,塑就坚忍深刻。
我们的对话从他和小美认识开始,那与我认识小美的时间相近。那时候的小美,有着姣好的容颜和灿烂的笑容,是那种走在人群中很亮眼的女孩;那时候的真言,看上去单纯内向,不善言辞也不高大帅气,却让人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和亲近感。
小美从小信主,而真言几乎完全不了解基督教。
27岁的小美为自己的婚姻祷告了五六年的时间,对于她未来的人生伴侣,她向上帝列出了一个长长的心愿清单,其中最重要的,就是希望对方是一个成熟的基督徒。
一年年过去,小美的心愿清单被上帝搁置着。
用小美的话说:“别说没有成熟的基督徒出现在我生活中,连适龄和有意向的异性都极少,仅有的几个,稍一接触,也因为各种原因,尤其是信仰问题,很快就不了了之。”
年纪渐长的小美,只能更迫切地向上帝祷告,但是她仍不愿放弃自己那份长长的心愿清单,她最大的坚持就是:对方信主,最好是一个信仰成熟的基督徒。
真言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,经朋友介绍,出现在小美的生活当中的。
小美知道真言不信主,但是她并没有拒绝和真言接触,她把他看做福音对象,也给真言了解她尤其是她的信仰的机会。很多人也许并不理解从小信主的小美为什么会这么做,但小美自己深深知道,上帝放在她心中的坚持从未动摇,并且每做一个很小的决定,每走一小步,小美都是在认真祷告之后才开始行动。
第一次见面,真言就被小美的美丽、亲和、善谈打动;而小美对真言的印象是,又矮又胖,貌不出众,与她那长长的心愿清单毫不相关。
小美大可以就此将真言否定,然而她没有,她继续祷告,看上帝有什么进一步的带领。
后来真言又约小美见面,小美讲了自己的信仰给他,并邀请他去教会,真言为了见到小美,就这样一周又一周地来到教会,一周又一周地坐在台下听讲道。这期间小美只和真言保持普通朋友的关系,而即便如此,真言依然觉得内心充实而满足。
慢慢的,真言的注意力从小美的外表转移到了她的内心,在她身上他看到与接触过的其他女孩儿不一样的东西。她内心的安静,身上散发出来的喜乐,已经超越外表,更深地吸引着真言。这期间小美还带真言去参加过青年团契的聚会,推荐他听了很多有关基督徒恋爱婚姻的讲座,通过这些讲座,真言也渐渐了解了基督徒正确的恋爱方式和正确的婚姻观。
真言回忆那段往事的时候,还是能看到他眼底的喜悦和挚情,这么多年过去了,他依然存留着那份最初的心动。
喜欢上一个人也许很容易,只是在漫长的岁月过后,依然能一如当初,并且蕴积成更深厚而切实的爱,就成为许多人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。
随着岁月流逝,真言和小美都越来越清楚地知道,真正将他们从始至终连结在一起的,不是彼此的什么优点和吸引力,而是上帝的真道。
“耶和华的律法全备,能苏醒人心;耶和华的法度确定,能使愚人有智慧;”—诗篇19:7
几个月过去了,然后有一天,当牧师呼召信主的时候,灵魂沉睡的真言,在上帝的恩典中,醒了过来,决志信主。
至此,小美依然没有擅自决定和真言恋爱,在确立恋爱关系之前,小美把真言带到牧师面前,牧师和真言经过深入的沟通,确认了真言的信仰,同意两人交往。
2、
和小美认识十年来,无数次在不经意之时,在生活的平凡细碎之处,听她谈论她和真言恋爱婚姻中的种种,但在计划写这篇文章的时候,我还是郑重地约了小美的时间,想听她再好好聊聊他们的故事。
有人说:你的容颜,就是你灵魂的样子,我觉得这句话不无道理。
我认识小美的时候,她不仅是让人“悦目”,更是令人“赏心”的女孩,在知道她的故事之前,我一直以为她是那种被父母宠爱、衣食无忧,心境阳光善良的公主。
但是我错了,她出生前家里就遭遇不幸,大姐出车祸变成残疾,精神和智力也受到损害;母亲在她18岁的时候突然毫无预兆地过世,父亲很快再婚;大学和工作期间,更多的是独自面对生活的重担……
当你走近她,并且与她成为朋友的时候,你从她的身上看不到因人间悲欢世事艰难扬起又堆落的尘垢,而是一片水草丰盈鸟语花香的田园。
这也是我在日后最艰难无助的时候,吸引我想要了解她所信靠的那位上帝的原因。
十年来,我越发看见这种内在力量如何使她在延绵不断的重担和挑战中,不失灵魂深处的秀美、清澈、温润,喜乐,一如她今日坐在我面前的容颜。
每次谈到她和真言的恋爱,她都不忘故作叹息地强调一句:“他可真是与我的愿望清单不沾边儿啊!”
然后也总是话锋一转:“但是他是上帝特意为我预备,在婚姻中与我彼此扶持和建造的那个人,并且,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。”
这并不是小美一开始就知道的,而是在与真言从相识,到了解,到相恋的过程当中,通过持续深入的祷告,和彼此实际的接触,逐步明了确认的。
对小美来说,在最初的阶段,有两件事意义非凡。
一是当小美把自己大姐的情况告诉真言的时候,真言并没有因此惧怕退缩,而是愿意与她一起承担这个需要背负一生的重担:照顾一个半边瘫痪残疾,精神狂躁,经常破口大骂的姐姐。
真言对小美说:“无论你有什么样的重担,我愿意和你一起承担,你的责任就是我的责任。” 后来的这些年间,真言兑现了自己的诺言,但是真言知道,这话是出于上帝,并且如果没有祂的恩典托住,他是承担不了的。
第二件事,是2006年11月,小美的一次鼻中隔手术。
当时她的家人都不在身边,住院的一周时间里,只有真言一个人全天陪伴在医院。
手术后,小美的鼻子被很多棉条堵塞起来,一周的时间她都只能用嘴巴呼吸,造成了吃饭和睡觉都很困难,经常晚上没办法睡觉。真言就在小美的病床前陪她说话,逗她开心;小美睡着的时候,真言就趴在病床边睡一会。那一周他俩都瘦了好几斤。
要出院的前一天,真言看着面前这个穿着病号服、面容憔悴的女孩,心里想:上帝,这就是我要用一生去守护的那个她!
这两件事之后,小美越来越明白,上帝并不看重她那愿望清单当中的“高大帅气、睿智聪明、工作稳定……”,上帝看重的是一个人的内心与品格,还有一颗愿意为所爱之人舍己和付出的心。
上帝甚至没有满足她最重要的祈求--给她一个成品基督徒,而是让她放下自己的成见,去接触一个尚未信主的人,在谨慎自守中,通过祷告、环境的印证、属灵长辈的意见,一步步跟随上帝的引领。
真言决志信主后,又经过一年多的了解,尤其是共同的教会生活,真言和小美于2008年4月,携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。
我去参加了教会为他们举办的婚礼,记忆中那是一个很美的婚礼,只是大部分的画面已经被岁月的滤镜转化得模糊遥远,但奇妙的是我竟然能清楚地记得小美在婚礼上的发言:“我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才德的妇人;我希望我的丈夫心里倚靠我,不缺少利益;我希望能一生使他有益无损;我希望将来他能在城门口与本地的长老同坐,为众人所认识;我希望未来他能对我说:才德的女子很多,惟独你超过一切。”
我对十年后与我微笑相对的小美说:“真的为你感谢我们的上帝,祂成就了你心所愿的。”
小美说:“我更感谢这些心愿成就的背后,所有的辛酸和苦痛。”
3、
世人习惯于把爱情美化成童话,然后故事讲到王子和公主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,就不再继续,然而真正的爱情与人生,却并非如此。
CS·路易斯在《四种爱》里说:“只要爱,就一定有受伤的危险,只要爱上一样东西,心就一定会痛苦,还可能破碎。要想确保你的心完好无缺,你就不要爱任何人,甚至不要爱宠物。我们不是靠尽量避免爱本身固有的痛苦来趋近上帝,而是通过抛开一切自卫,接受这些痛苦,将这些痛苦献给上帝,来趋近上帝。”
体会到爱里的伤痛和重负并不困难,凡是真心爱过的人一定都经历过,难的是体会到对方在爱里的伤痛和重负,并且为之感到心碎。
在听真言讲述的过程中,我看到了这种难得的情感。
在他们认识不久之后,真言就辞去了原来的工作,未曾预料到的是,在之后长达一年半多的时间里,真言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,也就是说,小美恋爱交往直至决定结婚的对象,是一个在那时连基本生活保障都不能提供给她的人。
回忆到这里的时候,真言眼睛突然红了,泪光闪闪,他也毫不掩饰,并且说:“其实说到这些,我就特别想哭,我觉得她真的很不容易,选择了我。”
我也忍不住泪盈于睫,不仅仅是因为看到他心疼她的“委屈”,更因为在那段最艰难的日子里,她从始至终在这件事情上保持沉默,我算是她身边最亲近的朋友,她却对我只字未提。直到后来真言找到工作,小美才告诉我。我问她为什么那么艰难都不说,她说她不是为了自己的面子,而是不想让他感受到任何来自外界的眼光和压力,那样的时候,她应该站在他的身边鼓励他安慰他,应该在上帝面前为他迫切祷告,而不是充满焦虑和四处求助抱怨。
直到这次与小美的谈话,她才对我说:“我相信上帝是我在天上的父,我也相信他是上帝为我预备的婚姻对象,那么就算我眼见的现况艰难危险,我的天父也一定不会把我推进深渊,前面一定会有出路。”
如小美所相信的,真言后来找到了工作,并且在工作中日益进步成熟。
但小美的担子却并没有因此而减轻,刚刚进入婚姻几个月,连美好的二人世界还没有细细体会的时候,真言家里就发生了一些事情,他至亲的人面对极大的痛苦,还有经济上的危机,真言的情绪陷入了深深的忧郁和沉重的压力当中。那时他信主时间还短,还不能从上帝那里得着足够的安慰和力量,甚至一度他都感觉不到上帝的存在和意义。
小美安静而温柔地陪伴在真言身边,开导他安慰他,每天带着他一起祷告;也在无人的时候,迫切地为他的低沉状况向上帝呼求帮助。当真言无力去安慰亲人的时候,小美一次次地去和他们交谈,帮他们分析。我还记得在办婚礼前最困窘的时候也不向人借钱的小美,那时候破天荒的向我借了一些钱,去缓解真言家里的经济危机。
真言说:“她在刚刚嫁给我之后,就承担了一个新婚妻子不该承担的许多难处,甚至承担了我都不能承担的来自我家庭的重担,为我排忧解难,而在这一切发生的时候,她没有对我有半点埋怨指责。”
一个刚刚信主就陷入属灵低谷的丈夫,一个面临四面楚歌的婆家,如果换成你我,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状态?
然而就是在这样的过程当中,小美活出了对上帝的信靠,活出了耶稣基督的爱。
真言全家人真实地感受到这个女孩身上信仰的力量,爱的力量,在这段最艰难的日子当中,真言的父母和姐姐一家,全都蒙恩信主。
而真言自己,经历过这次痛苦的洗礼,经历和妻子一起的祷告和等候,逐渐对上帝有了更真切的认识和体会。
真言知道,对于从小吃过苦的小美来说,生活的困难和纷扰并不是令她最担忧痛苦的,而是一个刚刚走进信仰,无法和她在信仰及服侍的道路上比肩前行的丈夫。
这对小美的确是最大的挑战,比她结婚前想象的还要难,还要持久。
小美曾经向上帝许愿,将自己的一生献给上帝使用,一生服侍上帝,在没有认识真言前,小美几乎已经做好了服侍道路上的三年五年十年规划。小美也曾经期待,自己未来的丈夫是一个可以在服侍道路上认真追求并带领自己的人,可是这个规划和期待,却在她和真言的婚姻中,不得不重新定位和调整。
如今,在结婚九年之后,真言对小美的感情,不知不觉揉进了更多的感谢,因为这九年来,小美对于让他成为一个爱上帝,服侍上帝的人,始终念念不忘,且终于如那句话所言,必有回响。
这念念,不是在对真言的言语和督促中,而是在小美的祷告和陪伴中。
“我觉得小美在婚姻家庭方面是一个特别有智慧的女人,这智慧来自于她敬畏上帝的法则,顺服上帝的法则,她知道如何才能真正成为丈夫的帮助者。从我们结婚到现在,小美几乎从未强迫我在信仰和服侍上追求,也没有站在前辈和老师的角色上教育我,无论是在信仰上,还是日常生活中,都没有让我感觉到不被认同和尊重。”
小美有迫切希望丈夫信仰成长的心,但又要按照丈夫的身量和个性,按照妻子的职分来说话行事。
这是一件很有难度的事情,小美说最初的时候,她也走过一段弯路。但后来她渐渐找到了什么才是更好的方法:在爱和尊重中温柔建议,在顺服和信心中切切祷告。这个原则小美不是坚持了一天两天,而是年复一年。
认识小美十年来,我亲眼看到也亲身感受到小美对丈夫的尊重和扶持,她在众人面前对丈夫说话行事都充满了爱意、尊重和顺服,我从未见过她在公开场合对丈夫有过不敬或埋怨,连一个那样的眼神也没有。
她对真言在信仰和服侍上进步的期待,最重要的功夫都放在了祷告中,尤其是在给丈夫提出建议却没有被采纳的时候,小美就不再继续给真言压力,而是切切地在上帝面前祷告,她相信如果这件事是上帝喜悦的,祂就必会亲自带领真言。
当小美这样做的时候,上帝在真言身上,开始动工,开始雕琢。
十年前我认识真言的时候,他是在小组里一言不发,祷告几乎说不了一两句完整的话的弟兄,十年后的真言,是已经完成了两年门徒训练,三年事工培训,无论是在真理知识、属灵生命、还是教会服侍上,都有新造的样式的弟兄。
人们常说,没有对比,就没有伤害。而对认识十年前的真言的人来说,这句话应该改为:没有对比,就没有见证。
4、
在大部分同龄的年轻女孩认为爱情和婚姻只是两个人的事情的时候,小美就知道,她的爱情和婚姻里,注定会有一个她无法推卸责任的人物存在--她那残疾且有精神疾病的大姐。
“我从出生就和大姐生活在一起,眼看着她在身体上越来越衰退,精神问题也越来越严重,很小的时候我就被她突然发作的状况吓得浑身发抖,这些年来虽然越来越能适应,但是对于一个成长在和睦有爱的家庭中的人来说,这是他光凭想象和决心,无法承担的。”
从2009年开始,也就是真言和小美结婚一年多,真言家中的困难和风波刚刚平息一点的时候,小美的大姐就被接来和他们一起生活。
小美的大姐因车祸造成的精神问题,导致她几乎每天发作,大声骂人,用非常恶毒的言语诅咒他们。她总是白天睡足了觉,晚上精神,常常整夜整夜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,嘴里咒骂,敲他们的房门……,精神紧张再加上睡眠不足,使他们俩人身心疲惫。
好几年的时间,他们甚至没有感受过在家一起好好吃顿饭的快乐,总是做好饭后用很快的速度在厨房偷偷地吃完,因为只要小美大姐看见他们在一起吃东西,她就会不停地要,就算吃饱了还是要吃,否则就会一直骂人。如果偶尔能坐在一起吃一顿安稳的饭,他们就会特别开心和感恩。
在这样的环境中,真言一边上班,一边尽自己所能地照顾小美和大姐,有时候当小美自己都无法忍受大姐的咒骂时,真言却能平静乐观地宽慰鼓励她。
让真言愿意接受这个重担的,是最初义无反顾的爱情;让真言真正承担起这个重担的,是由上帝而来的爱的力量,这爱早已不似起初那么简单,它涌自活泉,连于十架。
那段时间是真言参加门徒训练的两年,在门徒训练的过程中,真言更深的认识了这位充满慈爱怜悯,有丰盛恩典的上帝,也更深地认识了自己罪人的本相。当现实生活中日复一日的难处如同阳光空气般无可躲藏的时候,当“自义和自利”在内心汹涌叫嚣的时候,他只有来到十字架的面前,仰望耶稣基督在上面用流血和生命所表达出来的爱。
后来当小美的爸爸生病,他们一起照顾老人的时候,小美和真言才知道,之前照顾大姐的那些难处,相比之下要简单和轻松许多。
小美的爸爸多年来一直身患帕金森症,2013年病情开始加重,由于行动不便两次摔倒,导致大腿骨折,每次都至少卧床好几个月不能动,一天24小时需要有人在身边护理。后来老人的身体越来越差,最后又患上癌症。为了照顾爸爸,有好几年的时间小美无法出去上班,只能留在家里,照顾一个生活完全不能自理的老人。身体的疲惫并没有压倒小美,而是重病当中老人精神烦躁行为古怪让她和真言倍感困扰,老人常常故意制造一些麻烦,例如把大小便倒在床上,半夜用拐杖敲打床栏等……
真言近几年出现了高血压,身体也越来越疲惫虚弱,小美总说,是因为这么多年来一直承担着照顾她大姐和父亲的重担,没有好好休息保养的缘故。但是真言自己却总是憨憨地一笑,说高血压是家族遗传的,身体还行没感觉特别辛苦……
这样的日子,一直持续了三年多,直到老人在2016年夏天病逝。
在老人的追思礼拜上,小美因连续几日的悲伤和劳碌,看上去憔悴虚弱极了,到最后几乎连站都站不稳,在即将支撑不住的时候,她向并列站在身旁的真言下意识地伸出手臂,我看到在她刚刚伸到一半,几乎没有任何时间间隔的时候,真言伸手扶住了他,她靠向了他的怀中。
那一刻真言用无声的语言,再一次说出了当年病房里那句承诺:上帝,这就是我要用一生去守护的那个女孩。
那一刻,穿透十年时光交叠,我看到了爱情最好的样子:无论是我外在的软弱,还是内在的罪性,亦或隐藏的羞耻,当我向你靠近向你敞开的时候,我得到的回应是:你的扶助、接纳、拥抱、遮盖……
在真言和小美十年的爱情和婚姻中,我看到了这样的福音之爱。
5、
在与真言和小美分别对话的过程中,他们各自都有一些让我深有启发,感触良多的话。
真言说:“如果没有上帝在我们生命中的恩典和保守,我们也许已经离婚了。这些年来各种问题和难处屡屡发生,挑战我们精神和身体的极限,两个原本都是自我中心的罪人,在这样的重担之下,怎么可能不产生对彼此的怨恨,抱怨和攻击?但感恩的是,我们却在艰难中更加合一和相爱,这不是我们靠自己能够做到的。”
小美说:“在多年来各样生活的重担中,我常常会思考,为什么上帝让我遇见这么多的艰难?上帝的答案我如今并不知道,但我越来越明白,祂是为了我的益处,并且祂深深了解我的罪性。祂使用这些环境和重担,成为限制和屏障,让我学习谦卑,学习敬重和服侍我的丈夫,让我免于被世俗和虚浮所掳获,让我不被顺利和幸福的婚姻生活蒙蔽,以至于忘记上帝而耽于享乐,更让我学习不要看环境如何艰难,而是相信上帝的恩典和信实。”
他们都深深知道,照着他们自己生来就是自我中心之人的本相,他们无力经营出一个像今天这样的婚姻,是上帝在他们的婚姻中注入了强大、持久而鲜活的力量。
提摩太·凯乐在《婚姻的意义》中说:“婚姻是上帝所设立的,它具有某种内在的力量—真理的力量、爱的力量和恩典的力量,我们必须加以接受和利用。一旦我们把这些力量运用于配偶生命中,就可以帮助对方成长,使对方变得更好,让对方不仅能反映基督的品格,还能以同样的方式帮助我们。”
在真言和小美的婚姻中,是这份内在的力量,引导和支持他们,把一段充满风雨崎岖的路,走成了一道美丽动人的风景。
一个真正相信上帝,并在生命中活出他所相信的人,必定会得着他所期盼的爱,来自上帝,来自他人。
一个因经历了基督赦罪舍己之爱,并被这样的爱激励和充满的人,必定会深深相信他一生的道路在那位爱他的天父手中,没有任何风雪患难,能使他与基督的爱隔绝。
这是真言和小美的故事告诉我的,关乎爱情,却超越爱情。
愿信者得爱,惟爱者深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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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 know that someday you will be by my side
I know God is waiting till the time is right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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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溪,2008年牧师给她施洗时的祝福祷告,借用了诗篇第一篇中的几句话:愿上帝使你像一棵树栽在溪水旁,按时候结果子,叶子也不枯干。2014年当她的婚姻触礁,她开始认真的思考牧师的这几句祝福词,生命到底该如何扎根,扎根在何处?而在那些看似干枯无望,或风雨飘摇的人生际遇中,哪里才能有真正的安息和力量?她开始一点一滴地去领悟和发现,在那美好的溪水旁,真的有恩典,有供应,有成长,有盼望……,愿遇见每一个上帝所爱的你,无论患难亦或顺利,一同扎根在恩典的溪水旁。
| 以弗所书 5:31-32 |
为这个缘故,人要离开父母,
与妻子连合,二人成为一体。
这是极大的奥秘,
但我是指着基督和教会说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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